[第3章 第二卷]

第411节 第三百四十六章 番外：还爱36

“好像少了一个人吧。”

军校运动会，谢琴和欧阳静携手看男友比赛。问话的是大黑，愣愣地没有反应过来。

谢琴和欧阳静对视了一眼，“嗯，小艾她生病了。”话是回答大黑的，眼角却看向霍以豪。

霍以豪的眉头蹙了起来，“严重吗？”

“唔，是挺重的，早上都看她起不来，问她要不要给她买药，她又嫌太苦。”

霍以豪想起了小时候的事情，每一次生病的时候，江艾曦也是这样，对于吃药这件事能拖就拖。

见霍以豪眉头紧蹙，谢琴嘴角扬起，“那，担心她的话就给她打个电话吧！”

霍以豪接过谢琴的手机，犹豫了一下，还是翻开了通讯录。然而，在看到名字下的那一串号码时候，霍以豪愣住了。

这个号码……

谢琴一直都在偷偷观察着霍以豪这里，见霍以豪没有动作，好奇地问道，“怎么了？”

“没什么。”霍以豪回过神来，拨下了电话号码。

“你所拨打的用户已停机……”

“打不通，停机了。”霍以豪瞪着那一串号码道。

“啊，哦，对了，我想起来了！”谢琴拿过电话，打了另外一个电话，“她的号码换了，现在用的是这个号码。”

“……嗯。”

手机尾号的那一串号码也是他所熟悉的，心里却有些异样。

终于成了那个被舍弃掉的吗？

“喂？”听到手机中传出的沙哑的声音，霍以豪才回过神来。

“是我。”

“……有什么事情吗？”

“你生病了？有吃药吗？”

“……没。”

霍以豪深呼吸了一口气，“需要我帮忙吗？”

江艾曦转动着浑浊的脑筋，“不用了，你们不是有比赛吗？”

“我是明天的比赛。”

“……还是不要了。你忙吧，我睡一下就好了。”

看着被挂掉的电话，霍以豪愣了一下才听到谢琴的声音，“怎么样？小艾怎么说的？”

霍以豪没有说话，将手机还给谢琴，见谢琴和张泉两个人要相携离开，终于还是忍不住开了口……

……

江艾曦没有听到敲门声，霍以豪见无人应答，担心出事，直接开门进了来。

“小艾？”

回答他的只有一室的静谧。

将水果、饭菜放在桌上，霍以豪巡视了一遍，看向那一抹淡蓝。

江艾曦是饿醒的，闻到饭菜的香味，想也不想地问道，“小静，你们回来了吗？”却对上高大的背影。江艾曦只怔愣了一秒就认出了这个背影，“你怎么会在这里？”

听到江艾曦的声音，霍以豪没有直接回答，只是道，“既然你醒了，就起来吃吧？我刚想叫你。吃完饭再吃药。”声音带着不容置疑。

吃着饭菜，两个人都闷不吭声。

霍以豪看着江艾曦眼睛下的黑眼圈，许多问题在心头翻滚，关于那个电话号码，关于两个人的以后……

感觉到霍以豪的视线，江艾曦吃了几口就放下了筷子，“我饱了。”

知道江艾曦生病的时候胃口不好，霍以豪也没有强求，“还有药。”

“哦。”江艾曦没有多话，一口将苦药吞下，“好了吧。”

“呐。”江艾曦看着门口，“我饭也吃了，药也用了，谢谢你，现在我想休息了。”

霍以豪的眸光闪烁了一下，“既然这样……”

将事先准备的薄荷糖放在桌子上，霍以豪道，“这个，虽然暂时用不上，还是留着吧。”

“等等！”

霍以豪转过身来，却见江艾曦只是拿出什么东西，交给他。

“这个，还给你。”

霍以豪垂眸，“这是……”拆开包着的手帕，霍以豪的手顿住了，照片上那紧抿的线条是那么熟悉。

“还给你。以后，我们还是不要再见面了。”

这是两个人之间最后的话语。

……

“和我订婚还是从此路人，你选一个。”

一个月后，终究是蓝天先沉不住气。

都说在一起的两个人，往往是爱得更深的那个人伤害最深。江艾曦看着蓝天，终于忍不住说出了心里的话，“蓝天，你确定吗？我，已经伤害你太多了，而且以后很有可能还是会伤害到你。”即使她已经和霍以豪说清楚了，可是两个人的生命痕迹足足相映了十几年，不是说断就能够断得清楚的。

蓝天笑，看着江艾曦的眼中却没有笑意，“你只要选择就好了，江艾曦，不要以为全世界的人都和你一样是胆小鬼。”

江艾曦看着那流动的蓝，“好。”

……

“什么？你要结婚了！？”

谢琴激动得直扯江艾曦的脸，“你这孩子是有多想不开啊？而且法定结婚年龄还没有到吧！？”

“只是订婚而已。”江艾曦笑，拉开谢琴的手，继续收拾行李。

“诶，你啊你，我说啊，前些日子不是还在冰河时期么？跨越也太大了吧？他求婚的？求婚戒指呢？”

“这个。”

江艾曦想了想，找出一个盒子。

“……江艾曦！你发了！”看到盒子里的超大钻石，谢琴抱着欧阳静尖叫，“这么大一粒钻石，就算当分手费也够了！”

“谢琴你胡说些什么呢？”欧阳静没好气地道，看向小艾，“唔，小艾恭喜你了，不过还是好突然啊，你真的考虑清楚了吗？”

“嗯……我想，我再清楚不过了。”

曾经她以为，除了霍以豪之外，她也许一辈子都没有办法幸福了……除了蓝天，还会有谁这么爱她呢？如果错过的话，也许就不会再有了吧？

“B226江艾曦。”

公共电话响起，传达室那边传来消息，“有个叫做‘季珊’的找你。”

江艾曦怔愣了一下，“好。”

看到季珊的时候，江艾曦几乎转不开眼睛，只是多久没见，当日那个漂亮镇定的女人如今却是如此的憔悴。

“请把蓝天还给我。”

听到季珊的话，有人好奇地转过耳朵来听。

江艾曦站了起来，“我们到外面去说吧。”

“不，就在这里说。江艾曦，请你把蓝天还给我好吗？我已经怀上了他的孩子了！”

耳朵像是被板砖用力击打了一下，有什么在轰鸣，然而脸却像是和思想分开来的，嘴角甚至还扬起了不知所谓的笑，“这番话你去跟他说就好了，跟我说没用的。”

“江艾曦。你明知道的！”

以为江艾曦在听到这番话会有激动的反应的，然而出乎季珊的意料，江艾曦太过镇定了，镇定得叫她慌乱。

“不，我不知道。”江艾曦垂下眼睛，“你走吧，我会当做什么事情都没有发生的。”

指甲陷入了掌心，有些疼。嗯，该剪指甲了。江艾曦想。

“不！你这个冷血的女人！你怎么可以这么、这么……你根本不在乎蓝天！既然你都不爱他，为什么就不能把他让给我，求求你把他让给我，好不好我？就算我求你了……”

看着捧着肚子，在她面前跪下的女人，江艾曦眨了眨眼睛，又眨了眨眼睛，是的，她比起自己更爱蓝天，可是，不可以，她不能放手啊，她也是想要幸福的，感情是可以培养的，不是吗？对不起，原谅她的自私，她只是想要幸福而已……

“就算你在乎他，可是对于他来说呢？别傻了，如果他是在乎你的话，为什么你不直接去找他说呢？”

江艾曦抽出手机，塞进季珊的手中，“给他打个电话吧，把事情讲清楚。”

“不！”像是什么烫手山芋一样，季珊将手机摔了出去。

“不——”季珊摇头，其实她何尝不懂呢？是的，江艾曦说的没错，她就是不敢直接去找蓝天，因为她知道，如果蓝天知道他是被意外了的话，别说负责了，以后两个人恐怕会成为陌生人！可是，她以为江艾曦会是个突破口，难道她又错了吗？

孩子是她最后的王牌，她原本是想时机成熟了再告诉蓝天的，然而现在，她等不了了！两个人明明不是吵得天翻地覆吗？为什么会突然要订婚？

其实订婚在这个世界上早就算不得什么了，但对于这两个人不同。因为这个人是江艾曦，是蓝天一直想捆在身边的江艾曦，如果两个人真的订了婚……

“求求你、拜托你了！”

这边的动静终于引起了更多人的注意。

“怎么回事？那个女人看起来人模人样的啊，怎么偏偏去做人家的小三？”

“就是，太过分了吧，看那个女人真可怜，都有孩子了，我说……你还是不要跪在这里了，对孩子不好的。”

然而季珊却像是没有听到一般。

江艾曦闭了闭眼，有些无力，不，她不能动摇，如果她现在让出去了，那么……她和蓝天之间就绝无回转的余地了，江艾曦想到蓝天说的那句话。

——和我订婚还是从此路人，你选一个。

幸好，欧阳静和季珊听到了动静也从楼上赶下来，“小艾，你没事吧？”欧阳静担忧地问道。

江艾曦摇了摇头，“我们走吧。”

“就这么走了吗？”

“你别走！你答应我，把蓝天让给我！”

“喂，你够了吧！”谢琴皱眉，“虽然不知道你是打哪里冒出来的，但你也看看自己好不好，追到这里哭诉，以为自己很可怜吗？要就去男人那里啊，这算什么？”

“谢琴。”江艾曦拉了拉谢琴，“我们走吧。”也是个可怜女人，女人，又何苦为难女人呢？

只是，她肚子里的孩子……江艾曦不敢想更多，就怕自己心软。

就算是让出去了，依蓝天的性格……

闹剧一样的事情，终于还是在学校里传开来了，只是不久之后江艾曦就退了学，因为蓝天坚持以后要到他所在的公司附近读书，这消息想来也没有传到蓝天的耳中，只是，江艾曦再也没有看到季珊。

那个孩子的存在，蓝天知道了吗？好几次，江艾曦几乎忍不住问出口了，但看着蓝眼中的笑意，终究问不出口。

抱歉，原谅她的自私。

有句话说得好，人在做，天在看。

江艾曦以为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就好了，想来，到底还是不行的吧。

一个月后，被丢弃在废弃车库里的江艾曦想道。

距离订婚宴还有八个小时。

江艾曦估摸了一下时间，叹了口气，开始认命地找起身边的物事，只在一个箱子上发现了一把伸缩刀。

割了不知道多久，两条手臂早就酸麻不堪，终于……麻绳好歹是断了，江艾曦松了口气，抬手抹去汗水，看了下手表，还有六个小时多。

手机也被没收了，看得出来，绑架她的人无意伤害她，只是想困住她而已，而这么做的人……只有季珊了。

江艾曦不怪季珊，每个人都有为自己争取幸福的权利，不是吗？

而现在，她也在争取。

不意外的，车库的门也被锁住了。

看着锈迹斑斑的铁皮门，江艾曦叹了口气，拿起破旧的伸缩刀挖锁孔。

时间一点一滴地过去，江艾曦的脚下已经聚了一潭汗水。

咯噔一声。

拉开门，重见阳光的那一刻，江艾曦几乎要喜极而泣。

——蓝天，我说过，我会努力的。

——所以，请你再等我一会儿，只要再一会儿就好了……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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