[第3章 第二卷]

第425节 第三百六十章 番外：还爱50

待眼睛适应了灯光，江艾曦看向他，素来干净的脸庞此时却满是胡渣，黑发凌乱，一身衣服又皱又干，整个人像个不修边幅的流浪汉。

浓重的酒味叫江艾曦直蹙眉，下意识地低头看去，地上全是空酒瓶，他是喝了多少酒？抿了抿唇，江艾曦抬眸与他相视，只看到他双眸通话，像是两团燃烧的火焰。

她还从未看到过这样的他。

无论何时，他总是自知冷漠、寡言的。唯一的一次……

那是她母亲自杀的缘故……

“我只是来看看你是不是还活着。”喝了这么多酒，他是想将自己灌死吗？

霍以豪哼笑，“哦？那现在，你也看到了，我还活着，你可以滚了。”

他迈开长腿，转身走向沙发，随手提起一罐啤酒，将整个人甩进沙发，仰头灌着啤酒。

那颓废的模样……江艾曦咬唇，上前抢过他手上的啤酒。

“你做什么！”

见手中一空，霍以豪冷冷瞥向江艾曦，却见她举起啤酒，作势要将酒喝下。

即使被酒精蚕食了精神，但为数不多的仅剩的理智还是让霍以豪在最短的时间内作出了反应，一把将她手中的酒打在了地上。瞬间，满是啤酒的气息。

“吐出来！”

“咳咳……”背部被用力一拍，口腔中刚感觉到了啤酒的气息，就离了去。她抹了抹嘴，“你以为喝酒就能改变一切吗？”

“不关你的事。”霍以豪蹙眉。

“对，与我无关。”虽然这么说着，江艾曦却伸手拿起另外一罐啤酒，打开拉环……

“江艾曦！”她的举动惹怒了他，霍以豪起身抓住她的手，“你不要命了！”

江艾曦却乘机咬了他一口，受痛，霍以豪松了手，“对，我就是不要命了。那又和你有什么关系！”

没想到她竟敢会这么做，霍以豪瞪着通红的眼，却见她将剩下的啤酒统统往外丢去，霍以豪气得扑向她，将她压在门板上。

“怎样？”江艾曦抬起下巴，扯了扯嘴角。“想打我吗？动手呀！”

“你！”霍以豪扬起右手，可手却迟迟无法落下。

“你走！”困兽般的低吼。

“我走，不过，我真替叔叔感到难过，竟然有你这种不孝的儿子。”

“闭嘴！你知道什么！他不配和我妈葬在一起！”他怒视她，脸庞俯向她。

看着霍以豪通红的眼，江艾曦忽然心生悲悯，“但至少阿姨是幸福的。她起码曾经勇敢地爱过，那你呢？”

“爱？”霍以豪嗤笑，“如果所谓的爱就是这样的毁灭，那还不如不爱！”

震耳欲聋，几乎要将她的心都震碎。

江艾曦却是低低笑了起来，“你总算说出来了……”

这就是他一直以来的心结不是吗？其实，真的有那么严重吗？只是他将自己埋得太深，所有的痛苦都自己来吞，所有的苦痛都自己承担……

事到如今，江艾曦才发现，过了这么多年，她依然为了眼前这个男人牵动着所有的思绪。

察觉到自己说了什么，霍以豪闭了闭眼，推了江艾曦一把。

“不要！”见他要把门关上，江艾曦回过神来，慌忙之下，将手伸进门缝。“啊！”被门板夹到手指。

霍以豪急忙松开她的手，轻轻护在大掌之中，“有没有怎样？”关心的话一出，他立即噤声，颇带些恼怒地甩开她的手。

江艾曦握着受伤的手，看着微红的手指，对他摇头。“我没事，你别自责。”

“你……”霍以豪闭了闭眼，“回去！”将声音放冷，转身离开客厅，可却听到后头跟着脚步声。

该死！

霍以豪受不了地转过身，猛地将她压在墙上，“江艾曦！你不离开是想干什么？”黑眸中已经隐隐带了丝火光。

江艾曦没说话，她能说些什么？此时此刻的他像头受了伤的老虎。

她无法放他独自一人，舔舐伤口，也无法放他一人承受亲人去世的疼痛。

她想陪他……因为她依然爱着他。

“说话！”霍以豪的额头一跳一跳的，江艾曦却仍然安静，睁着一双大眼瞅着他，如水的眼神让他情绪波动。

眯起眼睛，霍以豪冷了声音，“怎么？独自来我这里，难道你就不怕我对你怎样吗？”

威胁的口气……在他靠近她的耳朵的时候，喷薄在她的耳朵上。

江艾曦下意识地瑟缩了一下脖子。

霍以豪的眸光闪了闪，愈发贴近她，手掌贴住她的腰，指尖几乎要碰到她的胸部。

江艾曦猛地抬头望进那双眸中。

他在吓她……要她因为害怕而逃离。

“那你想对我怎么样？”江艾曦反问。

对他，她从来不怕。她怕的只是爱上他的自己。可此刻她心甘情愿，在这头受伤的猛兽面前，就算被挠伤也无所谓……

只是不想放他一个人。

一个人的痛苦。她不想再放他一个人沉浸在这样的深渊之中。

“你……”霍以豪闻言，直了腰，瞪她。

他气得扣住她的下巴。

“这是你自找的！”眯眼，霍以豪低头粗鲁地吻住她的唇。

霍以豪的吻直白而粗暴，吻痛了她的唇，江艾曦拧眉，捏着她的嘴的大手叫她感到疼痛，疼痛让她启唇，长舌探入她的口中，她立刻尝到浓烈的酒味。

头昏沉沉的。酒精中毒，也是会通过空气传染的吗？

很呛人，可江艾曦没有拒绝，她甚至伸手勾住他的颈项。

“你……”她的反应让他愈加暴躁。理智叫他退开，中止这场威胁，可勾住他颈项的小手却又将他往下拉，温热的唇瓣主动贴向他。

青涩的舌尖探进他的口中，酒味虽然呛人，可因为是他，她不排斥。

酒精让他引以为豪的自制力降低，残存的理智叫他推开她。

——她不是他该碰的人。

可……小巧的舌尖滑进他嘴里，明明这样青涩，就连抵在自己胸膛上的小手都微不可见地颤抖着……

该死的！

霍以豪低哼，理智在瞬间消逝，手掌反扣住纤腰，将江艾曦猛地搂进怀里，反客为主，热切又带着侵略性地吮弄着软嫩唇舌。

喜欢……

包括她嘴里的味道，她如兰的喘息，她紧贴着他的，可爱轻颤着的娇躯……

她的所有……

一直以来，就是他所渴望的。

渴望的伊甸。

忽然的失重叫江艾曦猛地睁开了眼睛，她对上了霍以豪的眸。

此时，那双原本清冷的眸子在背光下闪着幽光。

江艾曦不自觉地呼吸急促，即使不曾经历过，身体却直觉感觉到危险。

“你现在还可以选择。”

他在给她退路。

走？

江艾曦凝着眼前的俊脸。一直以来，她都在等着，想着该如何靠近他，靠近他的心，但无论如何都无法靠近。

今天的他，没了往日的镇定，狂暴、张狂，却叫她瞥见了那冰冷之下的真实。

那真实就像甜美的果实，勾着她。

她不是单纯的孩子，即使不曾经历过情事，但她也知道，再留下去，在一条即将发作的狂暴的困兽面前，她要承担怎样的后果。

恐怕，会被啃得连骨头都不剩下吧？

这么想着，江艾曦的嘴角却扬起了笑意。埋进了霍以豪的胸膛，“怎么，你不敢了吗？”

“你会为你的话付出代价的。”

霍以豪实践了自己的话。

身体力行。

不是不知道初.夜的痛，但还是大大地出乎了她的意料。身体像是被什么利器劈了开来。

江艾曦一个忍不住，狠狠咬上了在眼前的厚实肩膀。

“唔。”

疼痛也唤回了霍以豪的神智。

两个人连灯都没有关。此时，霍以豪居高临下地看去，身下的女人的头发早就散开，凌乱地散落在枕头上，微闭的眼角闪着泪光，柔嫩的唇被蹂躏得又红又肿。

她就像是献祭，而他则是掌控她的恶魔。

看到她身上一片青紫的痕迹，霍以豪暗暗心惊。

在这之前，他从来不知道自己的欲.望竟然藏得那么深、这么重。

与白琳交往了这么多年，他们之间仅止于亲吻，还屈指可数。他以为自己是个寡情之人。但碰了她，他才发觉到自己关在心中的野兽有多么凶猛。

“抱歉……”

被酒精侵蚀的脑袋开始找回理智。

霍以豪起身，想要退开。

“别走……”

明明是这样痛，见她要走，江艾曦却连忙用长腿圈上他，在疼痛中将他纳得更深。

脸上的泪痕犹在，口中却吐出倔强的话语，“怎么？你又要退缩了吗？”

又要像七年前一样离开她了吗？

又要像五年前那样缩回自己的壳里了吗？

又要像以前无数次那样，将她屏蔽在他的世界之外吗？

霍以豪的目光沉沉地落在江艾曦的脸上，心中思绪翻涌，最终说道，“你是在同情我吗？”

“同情？”

江艾曦看着满头大汗的男人，如果不是依然埋在自己体内的……那没有消减的欲.望，江艾曦简直要对自己的女性魅力感到怀疑了。

在这样的时刻，他竟然还会这样想。

“我是会因为同情而跟人上床的女人么？”

恨恨地，江艾曦拉下了霍以豪的头，吻上了薄唇，“你这个混蛋！”

唇上传来一点刺痛，霍以豪却忽而笑了起来。

“对，我是个混蛋。”

PS: